【專訪】阿牛:讓孩子做自己想做的事

還記得那首旋律簡單,容易哼唱的情歌「對面的女孩看過來」嗎?詞曲創作人阿牛,在暌違多年後,再度在台灣發行新專輯「光腳丫」,這次他不談男女情愛,而是幸福的唱起寫給女兒的歌「寶貝我的寶」,已升格為爸爸的阿牛,憶起女兒幼時的點點滴滴,流露出靦腆又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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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這天剛好是阿牛13歲女兒的生日,他正和女兒通電話,後來好奇地問他,和女兒說了什麼呢?他不做作的說:「也沒甚麼特別的,我想提醒她:『多吃蔬菜、多運動』」。

阿牛的娃娃臉,容易讓人忘了他已經當了爸爸,說起話來平易近人,親和力十足,在談起女兒的點滴時,自然流露滿滿的父愛。

孩子要的,是大人的「全心全意」

「寶貝我的寶」這首歌,就是阿牛回憶女兒幼時的點滴,所寫出來的歌。歌詞裡寫所描述的,是阿牛以前在哄女兒時的情境。阿牛說,女兒還是小baby的時候,是個非常「認人」的孩子,只喜歡給女生哄,所以阿牛只要一抱她,基本上女兒都會立刻開始大哭。

不僅如此,女兒也認房間、認車子,阿牛笑說:「反正她小時候就是個很聰明、很挑剔的孩子!」但他接著說,也許是因為以前在與女兒相處時,常常心不在焉,雖然眼睛看著女兒,但腦海裡盤旋的卻都是工作的事,孩子其實很精明,可以察覺大人有沒有「全心全意」的在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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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提供/電影《結婚那件事之後》

阿牛說,直到女兒三、四歲左右,他才了解這個道理。因此,他找出一個解決的方式,就是「盡量避免自己很疲倦的時候,單獨和女兒相處」。阿牛說,人在很累、很疲倦的時候,一定無法專心跟小孩相處,也比較沒有耐心,所以當他感到很疲倦時,就會先讓自己好好的睡一覺,隔天精神好了,再專心的和女兒玩,那麼,父女倆就會相處得很愉快。

阿牛補充,寫「寶貝我的寶」時心裡充滿了許多悸動,因為女兒已經從小寶寶蛻變成13歲的大女孩,他即興哼唱了歌曲中的一段歌詞:「有一天我會慢慢的變老,妳會慢慢長大…」,阿牛說:「我們都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有一天,孩子會慢慢茁壯,而我們就會慢慢蒼老,變成一片枯黃的落葉,回歸大地。」因為有這樣的感觸,阿牛特別想要珍惜與家人相處的時間。

「有時候,真的好希望孩子不要這麼快長大」回想女兒上小學的第一天,阿牛那時好希望時光能倒轉,回到孩子四、五歲時最可愛的模樣。他帶著有些遺憾的語氣說,那時是和女兒關係最好的一段時光,女兒上了小學後,自己的工作就變得非常忙碌,連女兒的功課,都是由爺爺奶奶幫忙關照。

是父女,也是朋友

談起與女兒相處的模式,阿牛說,女兒小時候很「兇」,所以他們相處起來比較像朋友。回憶起女兒三歲的時候,有一次踩到在地上的一片CD,阿牛因此嚴厲的制止孩子,隔了一個星期,女兒又看到CD想要踩,阿牛只是看著她,還沒出聲,女兒就使盡力氣的大吼,「那個氣勢比我還兇,馬上就贏過我了!」阿牛開玩笑的說:「其實我們不是朋友,是主管與『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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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提供/電影《結婚那件事之後》

我是個很開明的爸爸,喜歡讓孩子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他會順著女兒的興趣,投其所好的讓孩子做喜歡做的事。比方說,女兒喜歡看書、也喜歡動物,阿牛就會特別挑選女兒可能會有興趣的動物圖案書籍給她讀。

女兒的觀察力很細膩,非常喜歡畫畫,特別是畫動物,最近女兒的畫也在台灣、日本、法國得到一些獎項。對此阿牛感到很驕傲,並說其實讓孩子做自己喜歡與擅長的事情,就能發揮最大的能量。因此阿牛從未對孩子的課業有所要求,只希望她能在自己有興趣的領域好好發揮,阿牛說這樣孩子也才會快樂。

當了爸爸 更懂得孝順父母

「男人結婚前是動物,結婚後是植物,老了以後就變成礦物」阿牛如此詮釋男人結婚後的改變,並說自己結婚後有段時間,其實不知道該如何寫歌。而隨著時間慢慢醞釀,他對世界的感受與看法開始和以前不同,寫歌的內容也變得比較多元,感情關係,阿牛則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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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所指的「感情關係」,是阿牛和父母之間的情感。阿牛說,年輕的時候比較叛逆、任性,不知道父母養育自己的辛苦,即便了解要孝順父母,卻也不知該從何著手。一直到自己當了爸爸,才了解孝順父母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陪父母聊天」。

阿牛說現在很能體會父母要的是什麼,會懂得抽空和父母喝啤酒、聊天、談股票,當媽媽下廚煮飯給自己吃的時候,心裡也會覺得特別珍惜。阿牛說,就是因為當了爸爸,才了解要把一個孩子養大有多麼不容易,現在,即使是媽媽叨唸了自己幾句,也不會覺得她囉嗦了。

阿牛很感謝父母花許多心思幫自己照顧女兒,現在祖孫三人像朋友一般的相處,也彌補了阿牛對女兒是單親家庭的缺憾。

了解、寬容 是婚姻最重要的元素

近年來,阿牛跨足電影圈成績不斐,2009年自導自演電影《初戀紅豆冰》獲獎無數,隨後主演的《結婚那件事》也創下票房佳績。阿牛在電影《結婚那件事》中飾演一位準備結婚的工程師,卻因男女雙方家庭文化衝擊,而讓結婚之路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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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及「男女決定踏入婚姻,最需要具備的心理建設是什麼?」阿牛思考了一下,緩緩地說:「了解、寬容,還有一點點的忍耐」。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一定都會有壞習慣、或是個性比較不好的一面,那麼另一半就要懂得去寬容、接受他,偶爾也需要忍耐一下」。但阿牛也說「忍耐不要太多,只要一點點,因為忍耐太多最後就會爆炸!」。

結婚是兩個家庭的結合,阿牛說,以包容的心態來面對雙方家庭不同的習慣,那麼婚姻就能比較順利些,「婚姻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這是阿牛對婚姻所下的註解。

演電影 滿足了自己的另一面

阿牛說,執導電影讓自己覺得生命在燃燒,而當演員,則是讓自己「自閉的」那一面獲得滿足。「在一個劇組空間裡,放鬆地去扮演另一個人,讓我內心的某個自我得到休息」阿牛說,去扮演另一個人的那個時刻,也等於把原本的自己都放下了。

最近他在新片《HUAT AH! HUAT AH! 發!》中,飾演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年輕人,為了揣摩這個角色,阿牛觀察了一些自閉兒影片的片段,也請教專業的老師來帶領他進入自閉兒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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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提供/電影《結婚那件事之後》

有機會詮釋這樣的角色讓阿牛覺得很開心,而他也心有所感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跟天分,所以我並不會把「自閉」看待成是一種障礙,而是一種性格的特質,那同樣代表著這特質具有某些獨特優勢,例如:專注」。阿牛認為,只要尊重每個孩子的特質,就能讓他們發揮特長,如果普遍用一種標準來要求所有孩子,那麼就會和他們各自的特長「相撞」。

試著讓孩子了解 父母離婚的決定

阿牛與另一半的婚姻,結束在孩子還很小的時候。這個決定,是大人深思熟慮後所作的決定。而阿牛也一直準備要在女兒長大的時候,讓他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約在女兒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阿牛像往常一樣騎著摩托車,載著女兒在街上閒晃,路上他才準備起個頭,準備要和女兒聊爸媽做此決定的原因,沒想到女兒自己馬上懂事的說:「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和媽媽有空都有來看我就好。」

阿牛說,其實女兒心裡都知道,爸媽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做這個決定,貼心的她捨不得爸爸解釋太多,反而自己表現得很堅強、懂事。這點,讓阿牛覺得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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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身為單親爸爸的阿牛,透過陪女兒畫畫、聽女兒講述自己喜歡的事情,和女兒維持著既像父女,又像朋友的親子關係。用心去理解和分享孩子喜歡的事物、投其所好,是阿牛自己所領悟出的教養方式,在阿牛羽翼下成長的女兒,自在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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