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女孩養大的男孩(上)

1965年8月22日,靠近美國邊境的加拿大中西部某村莊,年輕的雷莫夫妻生下一對健康的攣生兄弟。哥哥取名為布魯斯,弟弟取名為布萊恩,是一對同卵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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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 / pixabay

出生後約過半年,兄弟倆發生排尿困難的症狀。帶去給醫生檢查後,醫生建議母親為兩兄弟做割禮(包皮切除手術)。於是兄弟兩人在出生八個月後的1966年4月,來到醫院。這本來應該是一項非常簡單的小手術,可是先行治療的哥哥布魯斯的陰莖卻遭到電燒刀灼傷而壞死,而且以當時的醫學能力,並無法恢復。原因究竟是為電燒刀故障,還是主治醫生經驗不足,到現在尚無定論。

意外發生數個月後,就在雷莫夫婦因為孩子可能要在沒有陰莖下成長而感到煩惱時,偶然間看到某個電視節目,節目上出現的是美國加州名校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心理學家(非醫師)約翰.曼尼博士(John Willian Money),同時他也是世界知名的性別研究權威。曼尼博士在節目中提倡「性別的取向是由後天決定,與先天性別無關。性器官發育不全的嬰兒,可藉助變性手術改換性別」這項假說。  

看了這段訪談節目,這對夫婦像是溺水者抓到了繩子,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拜訪了曼尼。曼尼建議夫妻倆將布魯斯當作女孩養育。

在布魯斯21個月大時,院方為他進行了簡單的變性手術,包括去除睪丸及建構初步的女性外陰。曼尼同時指示布魯斯的父母,對所有人保守這個祕密,並將布魯斯以女兒身分撫養。從此,布魯斯開始了少女布蘭達的人生。

從那天起直到14歲為止歷時10年以上,布蘭達在曼尼介紹的加拿大當地醫療團隊,以及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曼尼醫療團隊(每年回診一次),接受自己身為女性的教育。

和布蘭達同時到大學接受治療的是同卵雙胞胎弟弟布萊恩。這一對擁有完全相同基因的雙胞胎,一個當作女孩照顧,一個當作男孩照顧,正好是曼尼團隊驗證後天教育決定心理性別的最佳對照組。曼尼為了讓布蘭達了解男女生差異,甚至逼迫布蘭達和布萊恩兩人在白袍醫生的圍繞下,脫光衣服互相觀察生殖器(曼尼否認這一點)。即便不用再受到曼尼監督已過了15年,進入25歲後半的布蘭達談到這些事仍會眼眶泛紅。  

曼尼博士認為,只要將外生殖器改成女性性器,並隱瞞當事人當作女孩養育,就可以改變性別。深信這一點的曼尼博士在醫學界宣稱該變性實驗已成功將布蘭達塑造成為一個女孩。不過這項宣稱卻悖離了事實。

事實上,父母雖然努力地將布蘭達當成女孩養育,給「她」女生的玩具、讓「她」穿上可愛小洋裝、看母親化妝,但布蘭達不斷抗拒,「她」喜歡弟弟的玩具,討厭穿洋裝。「她」甚至想模仿父親剃鬍子,勝過模仿母親化妝。

2歲時布蘭達扯破媽媽讓「她」穿上的白色荷葉邊洋裝;4歲時哭著說:「為什麼我不能剃鬍子﹖」;到了小學2年級,布蘭達開始懷疑自己「我是不是男生﹖」

布蘭達的行為舉止都像是個男生,因為舉止像個男生,所以交不到女生朋友。可是外表又像個女生,也無法加入男生團體,因此布蘭達交不到朋友。

當成女孩養大的男孩(上)_img_2《男女性別誰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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