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吃父女檔=挑食父女檔?

我們處理孩子挑食的方式非常簡單,我把食物放在小艾面前就完成任務了。食物是否進入她的嘴裡,不是我的責任。不過,我會說:「小艾,這芥藍真是天殺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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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Pixabay

小艾九個月大時,我逢人就吹噓說她顯示冒險食客的跡象。她能吃下大量的泰式炒河粉和辣肉餡玉米捲餅、菠菜及球芽甘藍。我盡可能暗示,這是因為我廚藝高超,堅持採用不妥協的餵兒之道。

一般人聽到我的自誇之詞不禁刮目相看,而為人父母者則不覺得稀奇,因為他們知道一個祕密:兩歲大的孩子比一歲大的挑食,三歲又更嚴重了。一歲小孩的辨別能力跟山羊一樣差勁,他們滿心以為有一類東西是可以放入嘴裡,而不會引起父母驚慌尖叫,把那些東西猛力挖出來的。

不相信我?聽聽以下這個故事。小艾快要兩歲時,我們全家到加拿大溫哥華,在一家令人驚豔的印度餐廳「維吉的藍果麗」(Vij’s Rangoli)享用晚餐。我們點了辣味鮭魚餅、豬肉咖哩和什錦炸蔬菜,小艾每一道菜都狼吞虎嚥,吃得津津有味。

我們在溫哥華玩得非常開心,一年後又去了一次,而且租下一層含廚房的公寓。我從「藍果麗」外帶了三餐的分量,有雪蓮咖哩、肉咖哩、辣味四季豆和扁豆咖哩。這些佳餚搭配印度香米就是我們的聖誕大餐了。這一餐飯我期待了一年,而當時將近三歲的小艾只吃了白飯和半塊豬肉而已。

從雜食者進展到「噁!」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以為大多數小孩都是一開始挑嘴,然後穩定地學習喜愛新食物,沒想到小艾會狼吞虎嚥吃下一大盤球芽甘藍,兩天後就決定球芽甘藍是從地獄長出來的食物,透過樓層間運送食品的升降機送來虐待她。

我 很難客觀看待這個反應,因為球芽甘藍是我最愛的蔬菜,而且我是以撰寫美食為生。毫無疑問,的確有些三歲小孩是冒險食客,但我從未碰過。那麼主廚的孩子呢? 他們也幾乎沒有冒險精神。我曾跟一位備受好評的西雅圖主廚談過,他承認他五歲大的兒子喜歡吃「喬氏超市」的冷凍乳酪披薩,而且是還沒解凍的時候。另一名主 廚這麼描述他三歲大的兒子:「我們偶爾有辦法讓他吃一點青花菜,但現在要碰運氣。」這名孩子罹患青花菜恐懼症的主廚,可是西雅圖烹調蔬菜的高手。一天晚上 我們帶小艾去他的餐廳,我和蘿莉吃了光滑細膩的奶油焗瑞士甜菜時,驚呼連連,而小艾只吃了一些麵條和一堆巧克力瑪德蓮。

小艾也有挑剔的味蕾

小 孩都愛番茄醬,對吧?不是每一個小孩。小艾兩歲時,除了醬油之外,突然什麼調味品都不喜歡,就連糖漿也失去興趣,現在也只是部分復原而已。我一定遺傳給她 抗調味品基因,因為我在這個年紀也是如此。有好多年,我只吃原味漢堡;原味是指兩片漢堡包和一片肉。我現在算是復原了,但還是不喜歡番茄醬或芥末醬,而是 偏好A1醬、烤肉醬或HP醬(HP醬其實只是英國版的A1醬,但千萬別跟英國佬透露這是我說的)。這種偏好是非常幼稚的心態作祟。糟透了主流調味料!給我非常類似但名稱不同的調味料!我是這份漢堡的主導者,而非受父母或企業愚弄的蠢蛋。

一九八○年代初期,我記得最清楚的是週六早上播放的公益廣告,主角是一位身材矮小的救生員,他把淹沒在酸奶油裡的馬鈴薯拯救出來,一邊唱著「別淹沒你的食物」這首廣告歌。不騙你,當時真的播放電視廣告警告兒童不要使用過多調味料。也許我不是挑嘴,而是受電視影響太深。

我看到小艾也開始踏上這條我曾經走過且漫長寂寞的道路時,不禁想,也許我可以讓她自由選擇一系列的精選醬料,以去除她的調味料恐懼症。她對於HP醬興奮了一週左右,但從那之後改吃原味漢堡,而且還把漢堡拆散,分開食用漢堡肉和漢堡包(我很確定這是二十分鐘內吃掉五十三份熱狗的嬌小日本男子小林尊﹝Takeru Kobayashi﹞吃漢堡的方式。)最近我們看到進步的跡象:有時候小艾要求在她盤子上放一滴醬料,然後用手指沾著吃,確保醬料完全不會汙染到其餘的食物。另一次是在餐廳裡,我看到她用薯條沾番茄醬。她先環視一番,確定沒人在看她之後,才伸出舌頭,舔了一小滴番茄醬,然後露出微笑。

問題來了:我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每個月都會有印刷精美的育兒雜誌刊載關於挑食的文章。自從罐頭豌豆問世以來,這些建議都沒改變:

一、把新的食物放在他原本的心愛食物旁。

二、把蔬菜偷偷放入義大利麵醬料或其他食物裡。

三、威脅小艾,不給她吃甜點。

四、不屈不撓:可能要試個十或十二次,他們才會學習喜歡新食物。(每次有人提到這一點,數字似乎都會改變;我看過有人寫嘗試七次、十五次,倒是還沒看到「嘗試七百次」,不過那大概是我們給小艾吃球芽甘藍的次數)。

有 時候我不禁納悶,參與雜誌的撰稿編排及出版業者都沒養過小孩嗎?因為這些建議一點都不管用。挑食的解決之道是:認知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你聽了可能不中 意)小孩並沒有因為壞血病而暴斃。噢,我知道他們接著會說什麼:終生的飲食習慣是在小時候養成的。我聽過廣播上有一位媽媽(《如何餵養一名青少年》〔How to Feed a Teenage Boy〕作者喬琪亞.沃克特〔Georgia Orcutt〕)這麼說:「他們二十歲時,可不會突然發現菠菜及球芽甘藍的存在。」

我就是在二十幾歲時在一家餐廳裡發現球芽甘藍的,而且從那時起每週都煮一次球芽甘藍。此外,想想看所有剛成為素食者的大學生將在今年秋天開學時發現餐廳裡設有吃到飽的沙拉吧。

童年的偏好會漸漸鞏固為偏見,但成人的味蕾不純粹是由這樣的偏見構成的。我並不是吃壽司長大的。小學四年級校外教學時我們被迫嘗試,我吃了差點吐出來(沒錯,我讀的學校是如此高級,甚至還強迫孩童吃壽司)。

後 來我二十出頭時,發現許多朋友談到他們吃一盤生魚片的經驗,用的詞語幾乎是在描述性愛。有一次我自己跟壽司嘗鮮團出遊,那種欲仙欲死(不好意思!)的感覺 讓我立刻迷上壽司。現在我會帶小艾去迴轉壽司吧,結果我選擇鮭魚皮壽司卷、鯖魚和辣味鮪魚,而小艾卻拿鍋貼和奶油泡芙。

我 開始喜歡壽司,並不是傾心於新鮮的海洋氣味,而是那個想法,這就是為什麼我得玩味那個想法一番,才能鼓起勇氣再試一口,而我還沒嘗到味道,就已經知道我喜 歡壽司了(另一個可能性是四年級吃的那塊壽司在我腦袋裡留下一隻寄生蟲,慢慢調整我腦中的程式,使我變成壽司熱愛者)。換句話說,你連試都還沒試,就可能 認定自己不喜歡。

麻省理工學院教授丹.艾瑞利(Dan Ariely)進行了一項獨具巧思的實驗而證實這點。艾瑞利和他的同仁為了進行這項研究,採用了深受大學生喜愛的食物:啤酒。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召集了一群受試者。受試者品嘗兩種啤酒:一杯是山姆亞當斯啤酒(Sam Adams),另一杯叫做「麻省理工特釀啤酒」,其實只是攙了幾滴義大利陳年葡萄醋「巴薩米可醋」的山姆亞當斯啤酒。

大 多數未被告知獨門祕方的受試者都喜歡「麻省理工特釀啤酒」甚於一般啤酒。但是受試者在飲用之前被告知裡頭加了醋,都覺得這種啤酒噁心極了,這種反應不令人 意外。但受試者如果是在飲用後才得知加了醋,卻少有改變心意的。也就是說,他們表示他們依然喜歡「麻省理工特釀啤酒」─誰在乎加了醋?─而且願意繼續喝。

我 不必解釋這種現象是如何類推到孩童及新食物上,因為艾瑞利的報告已經這麼做了:媽媽們常會自創有創意的名稱來誘使我們吃下原本不願意吃的東西(比如把蟹肉 餅稱為「海洋漢堡」)。母親知道為了讓我們點頭首肯,這樣的騙術有其必要,但我們吃下食物後,她們就不用維持那個謊言,反而會洋洋得意、心滿意足地向我們 說實話(「對了,兒子,我怕你陷入苦思,跟你說好了:『海洋』其實是『螃蟹』!」)

再 換個方式說:如果你覺得你不會喜歡一樣新食物,這個預言一定會自我應驗。我擔任美食評論家這幾年,有幾次以為自己會喜歡某樣食物,結果吃了才知道不喜歡 (比如說海膽,雖然我打算再給牠幾次機會),但我不記得有哪一次我認為自己不會喜歡的食物,吃了之後卻覺得美味驚人。說真的,你有看過哪個小孩不想嘗試花 椰菜而哭哭嚷嚷,咬了一口之後卻說:「嘿,這挺好吃的耶!」你有親眼看過復活節小兔子嗎?你認為低溫核融合是真的嗎?這些都不是真的,可是你卻深信不疑。

小 艾知道味覺會隨著時間而改變,或至少她知道怎麼安撫我。一天晚上我煮鮭魚,小艾把她的鮭魚在盤裡推來推去,嘆口氣說:「小艾不能喜歡這個。」但她後來轉變 心意,現在會吃下大量的鮭魚,這是值得慶賀的好事,否則西雅圖當局會把她抓起來。另一次,小艾端詳著一碗羅望子沾醬,說:「看起來很好吃,但我一點也不 要。」最近她跟我說:「我大一點的時候,就會喜歡辣辣的食物。墨西哥綠番茄醬、醃墨西哥辣椒..還有什麼我會喜歡?」

小 艾就像大多數的四歲小孩,花了驚人的時間做假想的事情──執行手術、煮晚餐、開卡車(有一陣子,她非常熱衷開卡車這個想法,幼稚園願意讓她入學時,我跟她 說:「小艾,妳今年秋天會去上學喔!」她回答:「開卡車的學校嗎?」)。而她在幻想世界裡,吃了許多現實生活中永遠也不會進入她嘴巴的食物,就連醃墨西哥 辣椒也包括在內。她就連在臥房裡獨自玩耍、以為我沒在聽時也這麼做。

我確定藉由賄賂有可能勉強小艾嚥下一些蔬菜,但這就像硬要她喜歡我所喜歡的樂團。的確,當小艾狼吞虎嚥吃著那盤球芽甘藍時,我樂翻天了。她迷上獨立搖滾樂手約翰凡德史萊斯(John Vanderslice)時,我也有類似的勝利感而興奮地顫抖。但你不能把快樂寄託在這種難得一見的情況上。果不其然,小艾對球芽甘藍的喜愛只延續一段時期,而她雖然還是可以接受獨立搖滾樂,但更偏愛電視節目的音樂和歌曲,比如一些小孩演唱的「我們繞著桑樹叢」(Here We Go Round the Mulberry Bush),聽起來像是吃了「樂復得」抗憂鬱劑的太監在唱歌。(現在她喜歡獨立搖滾樂團「信樂團」〔the Shins〕。這是叫酷還是不酷?)

我的嬰兒食物守則:不強迫孩子非吃不可!

我 們處理孩子挑食的方式非常簡單,我稱為「嬰兒食物守則二」(這也不是我發明的,伊琳.莎特稱之為「責任分配」)。守則是我把食物放在小艾面前就完成任務 了。食物是否進入她的嘴裡,不是我的責任,我不哄騙也不玩飛機遊戲。不過,我會說:「小艾,這芥藍真是天殺的好吃。」但我對每個人都這麼說。

第二法則簡單得迷人,實際上卻難以執行。看小艾這麼挑食,我難免會想嘮叨一下,但不是擔心她營養不均,而是因為我跟紐約「藍丘餐廳」(Blue Hill)的主廚丹.巴伯(Dan Barber)很像。我就像巴伯,在北部遠離塵囂的地方有自己的農田可以……且慢,不是這點。我就像巴伯,在為某人做菜時,我要看到他們吃得津津有味、一掃而光、用一塊麵包或手指把餐盤上的最後一丁點食物抹乾淨吃掉、把褲頭鬆開及滿足地嘆口氣。或者用他的話來說:

食 物半點不剩的餐盤是不會說謊的。在我的餐廳「藍丘」,我堅持回收到廚房待洗的餐盤上只要有剩下一點食物,都要讓我檢查。服務生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我都是用 這句話回答。服務生認為我管太多了,也認為我神經質且缺乏安全感。但是就像大多數有神經質且缺乏安全感的主廚,我並不同意他們的看法。我告訴他們食物半點 不剩的餐盤是餐點完美至極的證據。

小艾會用不同的方式來表示這餐是否完美至極。她會跟我眨眨眼並豎起大拇指。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學來的,但我接受這樣的讚美。

一天晚上,眼看著小艾只把麵包上柔軟的所有部分捏下來當晚餐吃,我不禁納悶:她可能從這看似有限的飲食中得到所需的營養嗎?我看了二○○○年刊載的「再探挑食者現象:兒童的恐新行為」(Revisiting the Picky Eater Phenomenon: Neophobic Behaviors of Young Children)文章之後,心情就放鬆了。你可能已經猜到,這篇文章不是出現在《育兒》雜誌上,而是刊載於《美國大學營養期刊》(Journal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Nutrition)。我是為了寫文章才去看的。

作 者群是田納西大學營養學教授,他們追蹤了七十名從兩歲到七歲不等的七十名孩童飲食。研究者根據孩童母親所填寫的問卷,把孩童分為兩組:挑食及不挑食(我敢 打包票,就連「不挑食」的小孩也比大部分一歲小孩或成人來得挑嘴)。接著他們針對孩童的飲食做了長期分析。母親的判斷是對的:挑食兒童所攝取的食物種類較 少,對於新食物的嘗試也排斥得多。挑食兒童的母親所用的字眼包括:

「大概吃十樣食物,其他都討厭。」

「綠色的都不吃。」

「『媽咪,我不喜歡這個。』─但她連試都還沒試哪!」

以 上的話大概聽起來很耳熟,但是重點在後頭。一名營養分析師發現,挑食孩童從飲食中得到的營養素就跟不挑食的孩童一樣多,而且兩組的身高體重沒有差別。換句 話說,挑食可能令人討厭,但不是醫學上的問題。暫且不管學術研究,我為了獲知個人觀點,打電話請教一位全球數一數二的挑食專家:我母親茱蒂.阿姆斯特(Judy Amster)。因為她養了三位超級挑食的兒子。

「你符合所有的典型描述,」母親嘆口氣道,「你什麼都不喜歡吃,也沒什麼胃口,持續了好一陣子。」

那,我那時到底吃什麼?

「你吃不加牛奶的乾圈圈餅,你吃乳酪通心粉和吃披薩,但每樣東西都得分開放,我們開始用有分隔的塑膠餐盤,而且你真的是打死也不願嘗試新東西。我保證你絕對會吃的唯一一樣東西,就是切成小塊的雞胸肉,而且什麼都不能沾。」

這 個現象維持七年,從三歲到十歲(果真是兒童的恐新行為啊)。「送午餐到學校給你簡直是心理上的虐待,」媽媽說,「那時除了餅乾之外,你唯一會吃的東西就是 白土司塗上花生醬及果醬,而且還要垂直對切成半。午餐盒裡我也放了餅乾,免得你餓昏了。然後你會在那兩塊三明治上各咬一個半圓形,再把兩半三明治擺回正方 形,然後就什麼也不吃了,因為你不想破壞中間的圓洞。」

看 來我不只是挑食,還罹患邊緣型強迫症。是什麼終止了這段時期呢?沒錯,是老掉牙的同儕壓力。我在四年級時轉學,交到了一位新朋友亞力克斯,他的母親是日本 人。母親回憶道:「每次你去他家吃晚餐,回來都說:『為什麼我們家不煮魚?』我每次都回答:『馬修,你每次都威脅說如果我帶魚進家門,你就搬出去。』『為 什麼妳從來沒做過咖哩?』『馬修,你吃東西什麼都不沾,醬料和肉汁都不要。』這樣的問答可以套用在大約十二種食物上。」

亞力克斯一家人也帶我去波特蘭市的一間中國餐館(可惜已不復存在),「鍋貼與鍋巴湯」(Potstickers & Sizzling Rice Soup)。「你回家後問我們為什麼沒點過鍋貼,我說:『馬修,我們帶你去中國餐館時,你唯一願意吃的是白飯。』」

你 瞧!你家的小孩沒有我那麼難搞;而我就像那份研究裡的小孩,正常地成長,也不曾在操場上昏倒,而現在我「什麼」都吃。呃,除了鮪魚沙拉和雞蛋沙拉,因為真 的很噁。所以挑食不是健康問題,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和一位寧可把豌豆拿來丟而不是吞下肚的家人共享晚餐依然樂趣不大,這點我可不想輕牠會變很大很大嗎?

描淡寫帶過。我心血來潮想做點什麼當晚餐,但是卻難以調整到適合小艾的口味時,常覺得非常洩氣。最令人氣惱的例子是泰式咖哩。我愛極了泰式咖哩,甚至還買了專門用來研磨泰式綠咖哩醬的石杵和研缽,就像在傑米奧利佛(Jamie Oliver)節目上看到的那種。但是泰式咖哩最重要的成分就是許多辣椒;要是不辣,泰式咖哩絕對不好吃,而小艾這些日子又不愛吃辣,因此現在我自己外出吃午餐,大多是點泰式咖哩。

同時,我也學習欣賞「未來小艾」難得露面的時候,也就是熱愛墨西哥綠番茄醬和其他奇異食物的她。

一 天晚上,我做燒烤塞餡鱒魚當晚餐。「你幫鱒魚塞餡的時候,牠會變很大很大嗎?」小艾一邊問,一邊幫我把茴香、培根、紅洋蔥及新鮮香草香料塞到鱒魚裡。塞餡 鱒魚做比吃容易,你只需要切下一大塊,在去除魚刺的兩片魚肉間塞入餡料即可,但是要達到這崇高的目的,你會遭遇許多魚刺障礙。基於這個理由,以及小艾愛煮 甚於愛吃,我以為在鱒魚上桌前她就會忘了這道菜,而專心吃我為了搭配烤鱒魚而做的馬鈴薯煎餅。

我錯了!小艾吃了鱒魚、培根、蔬菜、馬鈴薯,甚至還吃了,這個嘛……若說她沒有因為大盤子上的魚頭而畏怯,算是保守的說法。「有頭耶!」她驚嘆。我找到一塊頰肉一口吃下,小艾說:「我也要吃臉頰。」

我開始翻找另一塊頰肉。

「頰肉在那裡。」小艾指著一塊東西說。

「不是,那是眼珠。」

「我要吃眼珠。」

「真的假的?」

「嗯,」她咬了一口,說,「黏黏的耶!為什麼黏黏的?」

「眼珠就是那樣。」蘿莉說。

小艾想了一會兒,要我給她「另一顆眼珠」。

假設你正納悶這本書為何沒有湯的食譜……

現 在是十一月,一週前,蘿莉派我去商店執行一項神聖任務:買回半條螺旋切片火腿。雖然我並不熱愛火腿,但還是答應拖回家九磅重的大塊豬肉,因為我的心裡打著 如意算盤,不過我得先撐過一個禮拜的火腿料理。我做了烤蝴蝶通心粉配花椰菜及火腿丁、火腿與蛋、火腿配玉米渣與芥藍。蘿莉和小艾分別帶火腿三明治去上班和 上學。

今 天是星期六,我霸占了剩下的火腿和骨頭,熬煮濃稠的火腿高湯。我用文火燉煮了幾小時後,火腿肉幾乎碎不成形,高湯滋味豐美、散發著煙燻味,鹹味恰到好處。 我把一袋馬豆放入火腿高湯烹煮,再加上嫩炒蔬菜、馬鈴薯、火腿碎條及少許雪利酒醋。我用湯匙舀了一點品嘗,味道鮮美,我幾乎忘了又是用火腿當晚餐了。我掛 著燦爛的微笑,把湯端上桌。

「我不是說過,我討厭喝湯嗎?」小艾說。

食譜

烤鱒魚配茴香、洋蔥及香菜

鱒魚各種大小都有,從6~16盎 司不等。必要的話可再買一條魚。至於蔬菜,我發現我想吃的蔬菜量遠大於能夠塞入鱒魚裡的量,因此我把多餘的做為配菜。我也發現我比較喜歡培根做為配菜,而 不是當成餡料,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兩、三片培根煎酥,用釋出的油脂炒菜。培根做為晚餐的配菜太不受重視了,你不覺得嗎?

你可以在市場買到虹鱒或金鱒;如果有選擇,我建議買虹鱒,因為價格比較便宜,而且沒有添加人工染色劑。這份食譜用虹鱒或金鱒來做都很好,味道嘗起來一樣。

材料

.1湯匙培根脂肪、豬油或奶油
.1大顆茴香球莖,去芯切片
.1小顆洋蔥,切片
.鹽及胡椒
.2湯匙剁碎的香菜
.1尾養殖鱒魚(12至16 盎司)
.萊姆切塊(擠汁用)

做法

1.烤箱預熱至230℃。在大型平底煎鍋裡中火加熱培根脂肪至中溫。放入茴香及洋蔥,撒上鹽巴,煮到均勻焦黃及柔嫩為止,約8~10分鐘。移到攪拌碗裡,再撒上適量的鹽及胡椒調味,拌入香菜。

2.把鱒魚放在塗上油脂及鋪了錫箔紙的烤盤上。在魚腹裡塞進充分的蔬菜混合物。烤15~20分鐘,直到整隻魚剛轉成不透明為止(沿著魚背檢查肉厚的部分)。把整隻魚端上桌,剝下魚皮,把魚肉分塊擺在每人的餐盤上,再鋪上一些餡料,擠上充足的萊姆汁。

貪吃父女檔=挑食父女檔?_img_2《貪吃父女檔的美味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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