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幸福米食廚房

最近,老師出了一個作業,要大家想想是誰每天為我們煮飯?並寫下或畫出對他們的感謝。我馬上想到了外婆,她每天做各種不同的菜讓我和哥哥帶便當,有時候還會換成炒米粉、壽司或是把炒飯捏成各種造型的飯糰,讓我們每天打開便當都有不同的驚喜,真幸福!

每到過節,外婆還會做各種用米做的應景食物,像過年的時候她一定要「炊粿」,端午節就包粽子,冬至的時候搓湯圓。外婆不只手藝好,還會告訴我們每種節慶米食的故事和意義,只要吃過外婆做的食物,都有一種「口齒留香」的「故事」味。

還記得農曆5月5日的端午節,外婆邊包粽子,邊說百聽不膩的「屈原投汨羅江」的故事,她每包入一樣餡兒在糯米裡,就說:「蝦兵蟹將來吃肉,別吃屈原的肉!」「大魚小魚來吃米,別把屈原吃進肚裡!」不過,外婆包的「北部粽」和苗栗奶奶包的「客家粄粽」不太一樣,也和隔壁周奶奶包的「豆沙粽」不同。外婆說,雖然粽子的材料都是米,但有的是用圓或長糯米,有的是糯米和蓬萊米各一半;有的是用生米包,有的用炒熟的米,還有的要磨成米漿再處理,然後各自包進不同的餡料。

左圖:把炒熟的餡料包入生的圓糯米中,再把粽子拿去水煮,這是南部粽的做法。北部粽是先把長糯米炒熟後,再包入熟的餡料,然後蒸一次讓粽葉的味道進入米飯中。

中圖:粄粽是客家粽裡最Q的一種粽子,做粄粽時要一半的圓糯米和一半的蓬萊米,浸泡約2個小時後再磨成粄漿,加壓脫水後再將粄揉成糰,把餡料包進去,然後用粽葉包起來,但粽葉上要記得抹沙拉油,粄才不會黏在粽葉上。

右圖:外省粽是用黏性強的圓糯米為材料,包成菱形的長條狀,口味有甜、鹹兩種,鹹的是鮮肉粽,甜的粽子多半是以豆沙為材料。

外婆的幸福米食廚房_img_1

每年12月22或23日左右,外婆會揉一塊好大的糯米糰,讓我們搓湯圓,那一天就是「冬至」。外婆說,冬至那天的白天是一年中最短的,從那天以後,白天就慢慢增長,所以,以前的人們把「冬至」當作是一年的開始,全家人要一起吃圓滾滾的湯圓,有團圓、圓滿的意思,同時也代表長大一歲了。我記得上次大堂哥結婚的時候,外婆也煮了湯圓給新郎新娘吃,應該也是祝福婚姻「圓滿」的意思吧!

吃過冬至湯圓以後,再過一個多月就是農曆過年了。外婆想到大家都會回來拜年,開心的提早準備各式各樣的年菜,連蘿蔔糕、甜年糕、發糕都自己做呢!外婆說她年輕的時候,都要花好大的力氣用石磨把米磨成米漿,再來做年糕,現在有了果汁機,只要一根手指頭,米漿就磨好了,真方便!我喜歡吃蘿蔔糕,可是不喜歡吃甜年糕和發糕,外婆總是笑瞇瞇的夾著每一種年糕給我們,然後說:「吃菜頭粿給你好彩頭,吃甜粿嘴甜甜,吃發粿給你會讀書、大賺錢!」這麼誠心的祝福,就算不愛吃也會把碗裡的年糕吃完,當然,我們也同樣祝福外婆,只是改成:「吃甜粿給你和外公甜甜蜜蜜!」


左圖:湯圓是用圓糯米粉加上適量的水揉成的,一般分紅、白兩種,外婆說:「不吃金丸(紅)、銀丸(白),不長一歲。」可見冬至湯圓多麼重要。

右圖:客家鹹湯圓的煮法是把肉絲、香菇、蝦米等炒香後,加入水或高湯,再把煮熟的湯圓放進湯裡,加些青菜更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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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用在來米蒸成的發糕,上面有十字形的裂口,外婆說如果自己做的發糕裂口形狀很美,就表示我們加今年的運氣很好、發大財。

右圖:外婆說,冬天的蘿蔔特別好吃,把它削成絲加入在來米漿中,再放些蝦米和紅蔥,蒸熟了以後就是吃了會有「好彩頭」的菜頭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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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4月春暖花開的時候,也是清明節掃墓的時候,外婆會做「草仔粿」到外曾祖父的墓前祭拜。外婆說,綠色的「草仔粿」是把鼠麴草搗碎後,揉入糯米糰裡做成的,由於鼠麴草有治咳嗽、驅寒和保健身體的功能,吃了它身體彷彿多了層防護罩,就有抵抗病菌的能力,以前看醫生比較不方便,它就成了很好的藥材和食材了。怪不得有人說掃墓的時候用「草仔粿」當祭品,子孫吃了會平安、發大財,我想是因為它對身體有益處,人只要身體健康,當然就會平安、做任何事都非常順利。嗯,原來食物裡也有許多老祖宗的生活智慧呢!

外婆會做的食物還真多,每一樣都有豐富的營養,還有她的愛心和誠意。最近小舅媽剛生了小寶寶,外婆忙著準備做油飯分送親朋好友,告訴大家她又多了個孫子,好開心啊!外婆還告訴我,等小表弟週歲的時候,她還要做兩個紅龜粿讓小表弟一腳踩一個,讓他「壽長如龜」,再用米香擦他的小嘴,讓他滿嘴芬芳,成為受歡迎的人。外婆用愛心和智慧打造了一個幸福廚房,從這裡做出來的食物也都能帶給人幸福呢!

左圖:草仔粿是清明節必備的祭品。

右圖:紅龜粿的粿印圖案主要以龜殼紋為主,因為龜是長壽的象徵,有福壽的意義,所以紅龜粿常用來當作祝壽或敬神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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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小寶寶滿月的時候,外公外婆會準備一套從頭到腳要穿戴的衣物,還有紅龜粿圓等物品,表示祝福。爸媽則準備油飯送給親朋好友,一方面分享新生的喜悅,另一方面也是謝謝大家的關心,有時對方還會回送白米,表示感謝。

右圖:米鄉在台灣傳統的禮俗中,是一種代表喜悅 、感謝和祝福的點心,例如小孩週歲時吃米香,代表他一輩子「吃香」;訂婚時吃的米香則有「吃米香嫁好尪」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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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幸福米食廚房_img_6《小典藏》兒童藝術與人文雜誌‧2010/10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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