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給孩子的幸福味道~爸爸別忘了創造自己的獨特價值

或許只是一棵樹、一朵花、一根草,都能保存爸爸給孩子的幸福味道。爸爸的容顏會改變,但是香樟的味道永恆不變,幾十年後,路旁的香樟依然挺拔,味道會把孩子拉回拉回爸爸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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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接鈞鈞下課,道路兩旁一株又一株高大的香樟像是衛兵一般,一路伴著我們。鈞鈞忽然蹲下,撿起一片新鮮的落葉放在手心,捏揉成一團。

「媽媽,妳聞!」四歲的鈞鈞誠心誠意的將短短胖胖的小手捧到我的鼻尖,彷彿手上握著聖物。剎那間,一陣新綠的味道從鼻尖沁到心底,讓我渾身舒爽。我專心感受這味道,既非香甜濃郁,亦非淡雅馨香,但必定吸足了日月精華,才能散發出森林裡奔放的野味,真是一種最頂級的自然香精。在這兩旁車水馬龍的繁華塵囂裡,竟然能享受直搗大自然深處的氣息,真是不可思議!

「很好聞吧!」鈞鈞睜大圓亮的清澈雙眼,因著我的驚喜而雀躍不已。

「真的好好聞啊!小鈞鈞好厲害,怎麼會這樣子聞樹葉呢?」

「是爸爸教我的啦!」

忙碌爸爸的小巧思

原來如此!自此之後,不論在公園、路邊或野外,只要湊進花草樹木,隱約聞到植物誘人的氣味,鈞鈞就會忍不住停下來採一片葉子,揉揉捏捏,將半張臉埋在兩隻手掌中。遇上難忘的好氣味,還會在口袋裡多塞一、兩片,帶回去和爸爸、哥哥們共享。

我們家爸爸很聰明,他深知自己工作太忙碌,不可能好好陪孩子吃晚餐、做功課、玩遊戲,因此窮則變,變則通,在陪伴孩子這件事情上,總會變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小巧思,不是那種非執行不可的例行事項,也不需要占用太多時間,偶一為之,就能將剎那化為永恆。即使爸爸總是來如影去如風,奇妙的是,他的身影在孩子心裡卻具有紮實的重量。

鈞鈞有時候還會帶我繞到另一條偏僻的巷子,在開滿一整片白花的樹下蹲坐,一會兒低頭撿拾地上新落的純淨白花,一會兒抬頭仰望落英紛至。那是一種路邊常常看見的雞蛋花,白白的花瓣中間泛著淡黃色,非常柔美。

「是爸爸帶我找到這棵雞蛋花樹的!這一棵樹的花開得最多,撿都撿不完唷!」鈞鈞告訴我,這是偶爾才有空接他的爸爸與他之間的小祕密。鈞鈞把花放在我的腳踏車籃,回家後拿了一個透明水盆,裝了半滿的水,然後將一片片花瓣輕輕摘下,讓它們自由飄浮在水面上。落下的花朵沒有立即凋零,成就了我們一家人好幾天的浪漫與幸福。這當然也是爸爸傳授給他的幸福祕方。


每天在柴米油鹽醬醋茶間打轉,在孩子國語數學槍林彈雨中穿梭,我實在無心無力像老公這樣,總是對孩子祭出誘人的甜點。我其實有點忌妒,他像是一位飄逸仙人,淡淡的一顰一笑,就成了孩子魂縈夢牽、一生拜倒的偶像。而我總是忙得暈頭轉向,灰頭土臉,用力的擠眉弄眼,把戲卻愈來愈俗不可耐。

爸爸會在我這個老媽想全然放逐自己、不問世事的週末午後,和孩子相約在中庭喝茶。他為孩子買了可愛的迷你復古小茶壺、小茶杯,和孩子一面喝茶,一面剝花生米、剝糖炒栗子,父子四人像是置身在大自然的茶館裡。

嚴冬時,爸爸又帶動全家吃起麻辣臭豆腐,一點辣味都忍受不了的三隻小豬,竟然會在每年寒流來襲的週末夜晚,催促爸爸施捨幾片浸得辣紅的臭豆腐、鴨血。

屬於爸爸傳授的幸福滋味還有「石榴」,在每年時令季節來臨時,爸爸一定會包一兩顆紅通通的石榴回家,一剝開,裡面塞滿一顆顆像青蛙卵一樣的籽,把一顆顆果肉摘下,含在嘴裡,吸掉汁液,再將一顆一顆黑籽吐出,三隻小豬一人抱一個碗,一顆接一顆的吐籽,一聲一聲清脆的聲響,此起彼落。倒不是石榴酸酸甜甜的滋味有多麼誘人,而是迷上這種稀奇古怪的吃水果經驗。爸爸從不多買,每年就這麼寥寥幾次,孩子們更覺珍貴與難忘。

爸爸也會善用午休時間,讓三個孩子按月輪流跟他午餐約會,一次帶一個。孩子記不得爸爸做過什麼拿手好菜,卻一定會開口問他:「爸爸,什麼時候輪到我和你的one-on-one?(一對一餐會,是爸爸與孩子之間的術語,從其公司文化帶進)」

媽媽為孩子們煮來煮去,每天餐桌上那幾樣家常便飯看都看膩了,爸爸給的滋味僅此一次,卻不減其幸福成份。媽媽每天在方圓幾里之內接接送送,孩子早已麻木,爸爸只出手那麼幾次,孩子不僅心神領會,還能將感動回傳給媽媽。媽媽在輾轉難眠的夜裡起身,為孩子加蓋一千次棉被,大概也敵不過綿綿細雨中,爸爸突然現身送來的溫暖夾克。

總之,媽媽為孩子做的一萬件小事,重複又瑣碎,但到底是哪一樁,孩子恐怕也說不清楚,還不如爸爸悠閒的幫他斟一壺茶來得鮮明。

父親的背影魔法

還記得朱自清父親的背影嗎?「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

爸爸們終其一生為家人生活在外打拚,很難要求他們耐心餵哺一張張小嘴,親自下廚煮幾道好菜,無微不至的為孩子餵藥拭汗,但是不妨學習朱自清的老父,在一些關鍵時刻,在孩子內心深處刻下不可抹滅的背影。

或許只是一個片刻,一個祕密花園,一種味道,一棵樹、一朵花、一根草,都能刻骨銘心,都能成為爸爸給孩子的幸福味道。爸爸的容顏會改變,從平滑到爬滿皺紋,髮色從油黑、花白到灰白,但是香樟的味道從古至今不變,幾十年後,路旁的香樟依然挺拔,味道會把孩子拉回小時候,拉回爸爸的跟前,香樟能找回爸爸碩大的身影所給予的安定感,彷彿時間未曾流逝。


現在,小鈞鈞感受到的只是沁鼻的香樟,未來,只要摘下一片新鮮的香樟葉,輕輕搓揉的一瞬間,就好像點火柴的小女孩一般,能仰望到爸爸永遠支持、永遠堅定的身影。小女孩只有三根火柴,只要鈞鈞想要,每年每時每分每刻,鈞鈞都可以走到這條香樟之路。

時間總是不夠多的爸爸們是否都該學著這一道「背影魔法」?不需要花費很多時間陪伴,卻能事半功倍,和孩子一輩子緊緊相扣。

時間還會停在臭豆腐嗆鼻的麻辣香味裡,未來,在夜歸的小巷子,或許有一個身影孤獨到不知何去何從,只要路邊有這麼一攤臭豆腐,昏黃燈光也能傳遞暖暖幸福。

孩子記得的父親總是牽連一些特別的地方,幾件特別的事情,像是祕密基地、祖傳祕方、家傳寶典,就可以維繫一生一世情。

「人生小幼,精神專利,長成己後,思慮散逸,固須早教,勿失機也。」撰寫《顏氏家訓》鞏固父長地位,以教化子子孫孫的顏之推認為,人在幼小的時候,精神最利於專一集中,要盡早教導,長大成年以後,思慮容易分散,難以聚會,因此不可失去幼年的良好時機。我想我們家爸爸大概深得此理,但倒不是搬出一堆修身治家的大道理硬灌給孩子,而是在他們思慮心念未受外物蒙染之時,先讓他們專一的把父親給予的溫暖安定預先藏在自然萬物裡!

爸爸給孩子的幸福味道~爸爸別忘了創造自己的獨特價值_img_1 《幸福教養:讓孩子受用一輩子的關鍵幸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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