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月光

昨晚，半夜起來上廁所，發現月光照進家裡好亮好亮，三年前的這天，是我把巧妹生下來的日子，原來，三年前的這個季節也是同樣的月光，只是心情大不同罷了。三年前懷老二巧妹時，肚子大得很快，走路都感覺恥骨隱隱作痛，看了醫生後被勸說要忍耐，說不定會這麼一直痛到生，還好後來又恢復健步如飛的孕婦生活。懷胎十個月，想起來都覺得打冷顫，簡直不是人過的生活，前三個月身體不適、成天想吐，接著恥骨作痛，後來又因為肚子太大輾轉難眠。

毎當同事問我「妳何時要生啊？何時要請假？」，我都說「我要撐到生的最後一天，絕不可以浪費一天產假」。但這胎老二卻讓我按奈不住想早點回家休息，挺著大肚子來上班，讓我覺得沉重又疲憊，尤其以為老二會提早生，哪知都快到預產期了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每天都在期待落紅，但內褲卻永遠不見紅色。

沉甸甸的肚子是睡眠殺手，懷孕後期，有人說孕婦要左躺呼吸比較順暢，但我怎麼覺得不管左躺、右躺都不好睡，甚至一晚起床好幾次，窗外皎潔的月光投射進屋內，陪伴我度過這難熬的日子，隨著月亮的位置不同，不看時鐘我也可以算出現在大概幾點鐘。

有次，上廁所時受不了，竟然抱著肚子上下搖晃說「妳到底何時要出來？」。週日的上午，我上廁所時發現內褲有了動靜，跟老公說要來去醫院生孩子，虔誠的媽媽還說「妳要不要先做完禮拜再去？」，我說「不要啦，這樣是要等等叫救護車喔！」。還好沒等著去做禮拜，因為過不久我的肚子就因為子宮縮痛得要命，下午1點多就把她生出來了。

巧妹三歲了，三歲這天，她許下的願望是「希望不要灰灰」，我跟她爸爸說，我也為你生了兩個女兒，不過，爸爸說，這個“灰薩薩”的巧妹我還真想把她塞回去；三歲的這天，我因為半夜起床看到同樣的月光，想起了三年前那段懷孕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