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的教育，一個在體制內，一個在體制外，某個程度我就成了第一現場的雙邊比較觀察者。而體制外的孩子，一年除了寒暑假，還多了一到二週的春秋假，當然，寒暑假也就跟著少那麼一兩週。巧的是，體制內的孩子，總是在這個對他們而言是多出來且放不著的假期考期中考；更有趣的是，在體制內為考試苦惱的哥哥，可能因為真的嫉妒吧，從妹妹轉讀體制外的學校後，期中考總是考不好。
我從小就是人家講的標準求學過程，高中時混得一塌糊塗，但老天爺不知為何連留級都沒給過我，總是讓我以最爛最爛的成績撂過那要補考的標準。這樣的我，也能不重考而上大學，接著吊車尾進研究所，所以壓根就認為所謂的求學就應該是如此。
可在孩子進小學後，我面對的是求學歷程跟我截然不同的太太所做出種種令我意外再意外的決定。且實話說，尚不論體制外高額的學費，就講時間成本與心力付出好了，那真是累死人不償命。我常常跟太太講，自己讀書的時候，哪裡要爸媽這麼多的參與與費力？有問題，藤條就是解法。
當然，時代不同了，也沒啥好埋怨。而作為觀察者，我真發現幾個有趣的現象。
先講閱讀吧。體制內的學校，大張旗鼓地去推動閱讀，但其實很多孩子還是不怎麼愛看實體書，尤其是只有文字的。大筆著稅金，養著藏書滿滿的圖書館，要是班級活動不帶去，總也空蕩蕩。但體制外的孩子，沒有圖書館，藏書有限的很。可偏偏孩子遇書成蠹，一見著書，就老僧入定般，在內容中悠遊著。
次說功課。體制內的功課，總是樣多量也多。孩子每天應付這些，說穿了放學的時間也就滿了。體制外的功課，好一段時間就是一個項目，量倒不能說就少。孩子花上時間，大體就是應對一個項目。這樣的狀態，似乎不需要那麼多的捷徑，很有仔細琢磨的意味。一邊的孩子看似一下就跑得快，但另一邊的孩子卻是學到的都相對更精。
最後說放假。四時節氣，體制內把春秋氣象交替的當口，數十年如一日地都拿來考試。處於其中，真不感有異。但兩相比較，放秋假的孩子，快樂多了。這，不是不上學的緣故而已，要知道他們還未必喜歡放假！這次秋假，適逢孩子的媽出差到異地，想著擺在家裡也是調皮搗蛋，不如隨身攜帶，讓我好過子。一出門就是四天，原以為跟著出去上班的小傢伙，應該不是很痛快，沒想到回家後開心極了。想想，或許這樣的時節，尤其對小孩兒來說，正是該出門走走的時候。回頭看看被考試整得奄奄一息的老大，心中真是頂感慨的。
教育要改革，其實哪需要那麼大費周章。或許就只要想想，是要維持拼命塞給孩子讓他們的腦袋撐到吐的搞法，還是創造一點需求感、飢渴感，對他們求知的過程要更好？是真正去順天應人地給孩子足夠的空間、時間與對世界的體悟重要？還是抓緊時間驗證塞進去的東西填了多少重要？沒有問題學生也沒有問題老師，有的只有充滿問題的教育制度。這個秋假，我真是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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