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學校當志工家長,才看到教育那麼多「原來如此」

和孩子一起走入校園
─「選」學校不如「跑」學校

走入學校當志工家長,才看到教育那麼多「原來如此」_img_1

為女出征的夜貓子媽媽

從女兒入學開始,我就十分積極參與學校事務:從家長委員、愛心媽媽到輔導室志工,只要能勉強撥出時間,我都盡量參與。

雖然對我這個夜貓子來說,「早起」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寫稿到凌晨三、四點鐘才上床,早晨六點五○分鬧鐘響起的時候,腦海中通常都只有三個字:「好想死」!但是,我還是強迫自己爬起來,跟著孩子一起到學校去,不論是給孩子們講故事、在老師開會時輪值照看孩子也好;參與講習、列席校務會議旁聽也罷;總而言之,學校的所有活動我盡可能都不缺席,為的就是多了解學校、多了解孩子。

常去學校好處多:要當進入狀況的家長

這樣的辛苦,是有代價的。藉由跟校長、老師、孩子們的接觸,我才能客觀地了解孩子在校的表現、在同學眼中的評價跟在家裡有多大的不同;也更能體會現行教育制度的困難、問題,以及學校夾在現實需求與僵化制度之間的無奈。甚至,我也看到學校為求績效表現時的荒謬、求取改善空間時的努力,以及家長與孩子們之間的矛盾。

比方說,如果我不去學校開會,我大概根本不會知道,原來我覺得很無聊、要幫孩子記錄讀課外讀物的書名及數量,原因是因為學校努力推動「書香閱讀」,是必須要呈報「量化」紀錄,方便教育局績效考察之用的。

如果我不常去學校,我大概也不會知道,原來女兒的老師最近媽媽生病,所以公私兩頭忙,非常辛苦,需要家長的關懷與體諒。還有班上有幾個小可愛、幾個調皮鬼,需要老師的特別關注。如果我不常去學校,我也不會知道女兒心儀的那個男生是誰?愛慕她的人又是誰?她受不受同學歡迎?在學校有沒有人際關係的問題?或是一些我不知道的壞習慣、好表現?如果我不是因為去學校碰到別的愛心媽媽,我也不會知道教育局規定一校只能用一個教材版本;若是某老師求好心切,要求學生同時練習其他版本的教材,增加學生的負擔,是會被其他老師告發的。

如果我不去學校,那麼,我也不會知道,原來學校分班是透過電腦挑選的,學生如果跟老師起了衝突,那麼即使是老師的問題,學生也不可以調班,只能夠轉學!(這個各校皆然的規定,讓我覺得目瞪口呆,這樣學生不就跟一個沒有保障的消費者一樣,只能任憑宰割嗎?為什麼不能成立﹃校內評議會﹄來處理師生衝突,讓孩子也有選擇老師的權利呢?)


如果我不去學校開會,我也不會知道,很多學校在申報器材預算的時候,是很死板的;還好我們有個靈活的校長,懂得把不需要的東西化為需要的東西,才能為學校爭取到每班一個投影機單槍!

如果我不去學校,我也不會知道,原來評量老師的去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而以年資決定老師是否留任的方式,實在不是學生之福。

如果我不常去學校,我大概也不會知道學校低年級有「硬筆字比賽」、「提倡性別平等」比賽、「圖書館的新書閱覽」這些活動。因為,很多比賽是班級派代表參加的,而大多數的孩子,大概「終其小學生涯」都不會有參加比賽的機會,而且家長壓根兒不會知道。

不到學校,不知道教育僵化,相對引起孩子的扭曲行為

然而,因為常常去學校,聽多、看多,我心中的感觸也愈深刻。比方說,台灣的學校裡,總是有很多十分無聊且僵化的活動:母親節、兒童節、教師節,除了花費經費做一些並沒有太大用途的禮品之外,學校老師也要額外花時間去舉辦這些活動,實在搞不清楚意義在哪裡?我記得有一年的母親節,早上八點就要到幼稚園去,參加孩子們的「母親節大會」。在場的母親們,個個呵欠連連,苦笑對望,實在不清楚這個「母親節」活動的意義在哪裡?

還有一次,在討論家長會提供的積點獎品時,我忍不住提出疑問:「比賽得到名次、獎狀就已經是最好的鼓勵了!為什麼還要另外絞盡腦汁在有限的經費中撥出錢買獎品?」

我的意思是:有很多孩子,根本是跟比賽絕緣的。把獎品留給優秀的孩子,是一種錦上添花,沒有多大意義;不如把獎品留給一些需要鼓勵的孩子們。結果校長有點尷尬地回答我:「妳說得也沒錯。不過,給獎品的意義,主要是鼓勵大家參與校際比賽。」

因為早上經常去學校說故事,讓我對小朋友多了一些了解。大部分的孩子,因為我常在學校出現,都跟我挺熟,拉著我「桐桐媽媽」長、「桐桐媽媽」短;每次我去講故事,也都獲得熱烈迴響。只有一、兩個孩子,從來不聽我說故事。每當其他孩子睜大了雙眼,好奇地看著我帶去的故事書,或是熱列響應我帶的團康遊戲時,那孩子總是一開始便高舉一隻手:「我不想聽故事。」或是說:「我不想玩。」讓我頗覺喪氣。

有一次,老師本來是要讓大家在早自習寫國語練習簿的,但是看到我帶了故事書去,便交代小朋友:「等一下再寫好了,先聽桐桐媽媽說故事!」於是,小朋友們都紛紛睜大了眼睛,享受著我的「賣力演出」,甚至欲罷不能要求我講了一個又一個。只有這個孩子,仍然堅持拿了國語練習簿,埋頭苦幹,對我講的故事充耳不聞。那天,因為我講了一個《叔公的理髮廳》,就順便問了句:「小朋友,你們的夢想是什麼?」大家紛紛舉手表示要當科學家、老師、畫家,終於,這個孩子破天荒也舉了手。當然,我把握難得機會,趕快點她起來回答。她很自信地告訴我:「我的夢想就是全部都考一百分,然後我就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獎品!」


後來,我好奇地看了看她的名字。我嚇了一跳!她是班上成績最好的孩子之一!我剎那間立刻了解,對她來說,沒聽過、沒看過的故事都已經失去了吸引力,趕快把作業寫完、考試考滿分,是最重要的事。

如果有機會,我經常鼓勵家長們多參加學校的事務,不管是上班媽媽也好、全職媽媽也罷。一學期只抽出幾個晚上開會、幾個早上當志工,並不見得有多難、多忙,但是,就好像出來當社區委員一樣,想要改變環境,必須先由我們自己付出努力做起。如果我們真的關心下一代的教育,我們便必須走入學校,而不是把小孩丟給學校。

可惜的是,現在雙薪父母居多,很多爸媽把小孩送入學校後,就再也沒去過學校,喪失了了解孩子、了解教育體系、了解老師的機會,也因此家長和學校老師的衝突日益增多,一旦孩子有問題發生,就會產生雙方溝通不良的狀況。尤其是絕大多數忙碌的爸爸,幾乎和孩子的學校完全沒有聯繫,彷彿孩子在學校的生活跟他完全無關一樣,一點也不了解孩子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子。

爸媽是學校志工,孩子表現較佳

我家老二上幼稚園後,我的工作日益忙碌,因此開學前幾週,都是我先生代替我去學校講故事。有一次,輪到先生有事,我去學校。結果兒子班上有個小孩了瞪大了眼睛望著我兒子:「奇怪,為什麼你的爸爸、媽媽都那麼有空啊?」當下把一旁的老師都逗笑了!但是我卻聽得好心酸!

兒子班上有三十人,故事媽媽卻只有我一人。其實,有很多父母是不需要早上八點鐘準時上班的,但是卻沒人願意每週花一天早上、早起半小時,到小朋友的班上講半小時故事。爸爸媽媽願意花大錢栽培孩子上各種才藝課,卻沒有半小時的「空」,聽起來多麼令人傷感啊!

前一陣子,我看到一個調查數據:在學校當志工或是愛心媽媽的孩子,在校成績及各項表現普遍較佳。我想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願意花時間在學校服務的家長,當然也是願意花時間在孩子身上的家長。擁有較多的關注,孩子表現較佳,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與其為了讓孩子上哪一所學校而傷腦筋,不如一同走進孩子的學校吧!讓你我一起努力,改善下一代的教育環境。畢竟,孩子將來不會一個人生活在這個社會上,所以除了關心自己的孩子,也不要吝嗇關心別人的孩子!養出一個身心靈健康的孩子,政府、學校、家長,哪一邊都不可少,你的付出,一定有對等回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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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解媽媽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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