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疫苗安全性的兩大門道

流感疫苗「副作用」的報導層出不窮:有人打完疫苗一個月後中風;有人則是關節疼痛……流感疫苗到底安不安全?醫生教你看懂疫苗安全性的兩大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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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Pixabay

瓜田李下的故事大家都聽過:在別人家的瓜田裡撿鞋子,或者是在別人家的李子園中扶帽子,如果剛好那幾天瓜兒被偷拔,李子被偷摘了,誰都會懷疑是你幹的好事。

但是時代不同了,看過《CSI犯罪現場》影集的人都知道,要將壞人定罪必須一分證據說一分話,不能隨便誣賴無辜。但瓜田裡沒架攝影機,現場也沒留下指紋,要如何證明這名嫌疑犯是有偷還是沒偷呢?

流行病學的專家提供了一個方法。如果瓜田每個月平均被偷五次,那麼當這名嫌疑犯被關在拘留所的同時,瓜田每個月的平均失竊率應該會下降。如果從頭到尾偷瓜賊只有他,每個月失竊率應該會變成零。如果還有其他偷瓜賊,至少也應該降為四次或三次吧!

結果這位瓜田李下的嫌疑犯在拘留所待了一年,失竊率依然是每月被偷五次,在沒有證據之下,他終於被警方釋放了。釋放之後,這位老兄還是常常在瓜田李下撿鞋子、戴帽子,然而隔年的失竊率還是維持不變,證明他的確是清白的。因為無論他在或不在,整體數據都沒有改變。

這個「黃氏寓言」到底在影射什麼相關話題呢?答案就是可憐的「流感疫苗」。

流感疫苗安全嗎?相信這是很多人心中的疑問。

流感疫苗的安全監測在美國與歐洲早已行之有年,台灣則是因為二○○九年新型流感疫苗的安全性飽受質疑,疾病管制局也已開始建立疫苗上市後的監測系統,讓民眾對於接種疫苗更有信心。

自己來一場「科學辦案」

一般來講,要知道疫苗安不安全有兩個方法,第一個就是「被動監測」,第二個是「主動監測」,這兩者缺一不可。

被動監測法

所謂的被動監測,就是當民眾或醫生懷疑接種疫苗之後,發生了某種副作用,自己跑去跟疾病管制局或衛生署反映,由主管機關「被動受理」,這就叫做被動監測。就好比瓜田的農場主人自己去跟警察報案:「我的瓜被偷了,我懷疑就是那個○○○幹的,」警方受理報案,是一樣的道理。

被動監測必須存在,因為有了這些通報的資料,有時候會發現某一種副作用突然增加,會讓監測的單位警覺,進一步好好調查兩者的相關性。被動監測不需要邏輯,內容可以天馬行空,只要你有懷疑,都可以通報。但事實上這些症狀不見得與疫苗相關,也就是瓜田李下走來走去的人,其實大部分都是善良的老百姓。

如果各位看過美國被動監測的VAERS網站,或者看看國內這兩年流感疫苗的不良事件通報統計,可以發現很多令人無法想像的副作用:比如說打完疫苗一個月之後中風,打完疫苗兩個月之後關節疼痛等等。這些通報的個案很少,學理上也難以連結相關性,所以審核的專家通常會以「與疫苗無關」做結。但是如果這樣的新聞上了媒體,民眾只看到了片面之詞,很容易將這些通報個案誤認為是與疫苗相關的副作用。

但是凡事都有第一例,比如說一九七六年的豬流感疫苗,就首開先例的被發現會增加罹患「格林—巴利症候群」(Guillain-Barre Syndrome,一種漸進式神經麻痺的嚴重症狀)的機率。如果要進一步證實某些少見的副作用是否與疫苗接種相關,此時「主動監測」就派上用場了。

主動監測法

所謂的主動監測有分好幾種統計的方法,但精髓只有一個:就是比較「有在打疫苗的時期╱人」,與「沒有在打疫苗的時期╱人」,這個被懷疑與疫苗相關的疾病,其發生率是否有改變。也就是當偷瓜嫌疑犯被關起來之後,瓜兒的失竊率和他被關之前,或者放出來之後,有沒有改變?如果有,表示嫌犯真的有問題,如果沒有,他就可能是無辜的。

舉例來說,二○○九年的新型流感疫苗,經過一年的主動監測顯示,有打疫苗的時期,「格林—巴利症候群」的疾病發生率,與還沒開打之前發生此症的發生率,相差無幾。這樣的統計方法間接的證實了,這項疾病與接種疫苗並無相關,流感疫苗可以被無罪開釋了。

因為這些疾病的背景資料並不是由民眾來通報,而是由主管機關「主動」調閱資料去尋找其相關性,所以叫做「主動監測」,是一個耗時費工,需要大量完整資料才能完成的大任務。

經過我繁複的解說,讀者應該可以了解,要證明流感疫苗是否安全,並不是專家隨口說了就算,必須藉由兩種不同的監測方式,無時無刻的進行,才真正符合「科學辦案」的精神。

最後公布答案,近年來國內外有關流感疫苗的安全性監測,不論是對兒童、孕婦、甚至對雞蛋嚴重過敏的族群,都是安全無慮的。況且今年的疫苗與去年相同,所以孩子更可以安心的接種!

要證明流感疫苗是否安全,並不是專家隨口說了就算,必須藉由「被動監測」與「主動監測」這兩種監測方式,無時無刻的進行,才能調查出疫苗與疑似疫苗副作用的相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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